第44章 Episode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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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pisode 40
Episode 40 貓貓與舞臺
舞臺劇《東京BLADE》初舞臺。
響被太宰治莫名其妙地操作搞得心浮氣亂。然而舞臺上旁白一亮聲, 露比抓著響的手說道：“開始了！”響的心緒跟著收攏起來。
一直困擾阿庫亞的感情演技在舞臺上也收放自如，更別說他原本就有的演技技巧。對於理論掌握熟爛於心的阿庫亞在舞臺上就是一個一心奉主，沈默寡言的少年。就這樣一個讓人懷疑他沒有心的角色在失去侍奉的鞘姬時，第一句輕描淡寫的話“鞘姬已經死去, 戰爭已經結束”, 所有的觀眾都對他的薄情冷酷而感到心寒, 同樣引起了接對手戲的主角的憤怒。
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不會輸的那個人, 在失去領主之後的投降，寧願是貪生怕死，寧願是變節求全，寧願是按下覆仇的心, 也好過現在的麻木不仁。這讓原著中慘烈的戰爭結束，主角姬川大輝還揮起刀劍, 用言語挑釁，用刀劍相逼, 迫使阿庫亞戰鬥的橋段, 也成了觀眾們的情感訴求，化解掉莫名其妙地走劇情時產生的不適感。
“鞘姬死了, 你身後還站著的人呢？”
“你不是說絕對不服輸嗎？”
“你怎麽可以說得這樣與你無關？拿起你的刀，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沒讀過原著的觀眾此刻也跟姬川大輝共情, 覺得此刻這個反派就是反派, 不該留他一命。怎麽這個時候就想著要抽身離開！他根本沒有心！
讀過原著的觀眾們卻捂著嘴, 已經潸然淚下。
要不是現在是舞臺劇的現場，而不是漫畫彈幕，他們都要下場和原著角色撕逼了。
“你們到底懂什麽！”
“他現在那麽痛苦！”
“我的心都跟著碎了。”
姬川大輝面對完全沒有戰鬥意志的阿庫亞, 已經放棄了。他的目光跟著一定，最強的武器也已經放棄了。那就是真的結束了。他再次舉起刀劍, 正式宣告：“戰鬥結束了，所有人都放下自己的武器。現在趕緊都把鞘姬送到醫生那裏去。”
旁邊的配角提醒姬川大輝，“她可是敵人啊！再怎麽說……”
原著也沒有這麽一段，但是編劇為了加深立場沖突，增加了臺詞“她可是敵人啊”，把觀眾的心聲也說出來了。戰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刀劍無眼，成王敗寇，何必這麽聖母救自己的敵人呢？
對於新加的這一段的原著觀眾有些驚訝。
這個時候，主角搖頭，“不是這樣的。你們對鞘姬的能力了解不深。”
同是主角團的有馬佳奈也同樣開口，她檢查這身上的傷勢說道：“鞘姬的能力可以轉移傷害，她原本能用這個能力將所有人的傷害加在了自己的身上。刀劍戰爭原本是沒有源頭的沖突，似乎一旦有一方起了爭奪的想法，盤踞勢力的念頭，就註定會開始。而鞘姬，她從來都不是主張戰鬥的人。如果她想要發動戰鬥，那一定是為了保護——”
有馬佳奈的視線落在對手鞘姬的侍從阿庫亞身上，也同樣把視線放在黑暗處，用視線引導觀眾去看那些被保護著的所有人。
“她同樣也保護了我們。”
有馬佳奈繼續說道：“你們應該可以發現，你們身上的傷口都在不會痛。這樣的人不是我們的敵人。她要保護的人也不是我們的敵人。”
阿庫亞抱起已經死去的鞘姬，打算徹底下場，他依舊沒有表情，即使聽到了那些話，那些鞘姬一而再地保護了他人，也保護了自己的話，他也沒有辦法對鞘姬的仁善起半點波瀾。
“鞘姬已死。”
作為刀鬼的阿庫亞的聲音又冷又澀，就像是在冷風中枯朽的老樹，對周圍所有一切的對話都無動於衷，只當一場鬧劇。
“我要保護的人已經死了。你們既然不想再打，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
他擡起的眼瞳深處毫無光點，一瞬之間，觀眾們似乎覺察出了他其實要與鞘姬共赴生死的決意。原本還在埋怨這個角色冷清冷心的觀眾一下子就被他的眼神戲帶動起來了。
不能讓他走！
他要死啊！
他想跟著死！
主角姬川大輝的聲音在阿庫亞離開時，再次響了起來，“我說過，要趕緊送鞘姬去搶救。”
失血過多，已經毫無生還可能！
為什麽這人還是要這樣阻撓自己，是想要用鞘姬的死，繼續標榜自己的善良高尚嗎！
再次回身的阿庫亞眼神裏面已經燃著所有人都沒有看過的憤怒，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有了自己的情緒。
鞘姬為他擋刀的時候，他沒有情緒。
被主角團反覆挑釁時，他也沒有情緒。
聽到鞘姬的犧牲自我時，他依舊毫無波瀾。
而現在他怒了，怒氣跟恨意一樣，就像脫鞘的利刃，不見血，不停休。
姬川大輝和周圍的角色瞬間一凜，觀眾席上也寂靜無聲，不敢動彈。姬川大輝頂住這個氣勢，開口道：“我說過鞘姬的能力特殊，她有的救！你聽到了嗎！她有的救，我用性命擔保。”
阿庫亞眼裏的怒氣被不可置信所取代，眼瞳的一線水光還沒有在他反應過來前，已經劃過臉頰。從觀眾席上看，可以清楚得看到在追光燈下，那就像是深夜裏一閃而光的流星。而那星匯在阿庫亞的眼眶裏，如同一片溺人的海，把所有人的心都泡得酸脹痛苦，又喜又悲，無法自拔。
“太好了…太好了…”
觀眾席的《東京BLADE》作者鮫島亞枇子和她的老師兼好友《今甜》的作者兩人也跟著阿庫亞控制不住眼淚，忍不住想鼓掌，卻怕影響了現在的氛圍。
策劃人雷田澄彰看著觀眾席上，有人捂著自己的嘴不想讓哭聲冒出來，有人狂抹著自己的眼淚，睜大眼睛繼續看舞臺劇的演員，有人抽出面巾紙已經開始外借。阿庫亞把觀眾大起大落的心緒控制得恰到好處，毫無違和。
“太好了……”
這是大成功。
雷田澄彰雖然也有做過很多成功的舞臺劇，但是像是這樣讓所有的觀眾都深陷其中的劇場會永遠地記在自己的腦海裏面。他忍不住看向旁邊的負責腳本的GOA，想和他一起分享這個成功的喜悅時，發現GOA早就哭得不能自已了。
“…這不是你自己寫的嗎？你怎麽跟著哭？”
“都是演員演得好啊！”腳本家GOA據理力爭，“而且，《東京BLADE》也是我最喜歡的作品，現在那麽順利真的太好了。”
想到之前差點因為劇本內容不合人設而停止舞臺劇活動而鬧出來的種種事情，雷田澄彰說道：“好事多磨啊。”
腳本家GOA也跟著點頭。
全劇的高潮點就這裏落幕，數分鐘後旁白再次展開了冰冷的陳述，比起一開始的冷冰冰的刀劍之爭，現在的聲音充滿著溫度和希望。
「他們為了守護而展開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舞臺的所有燈光都像是退潮般消失，沈寂了十秒左右，臺下觀眾確定已經結束後爆發出驚人的掌聲。在雷動般的喝彩聲中，演員們依次出來謝幕。
配角們。
接著主角們。
在阿庫亞面向觀眾時，剛好正是掌聲的間歇處，也許只是微秒之間，但是阿庫亞卻恰到好處地露出清淺溫和的笑意，不僅是臺上的主演們呆了，連觀眾們瞬間屏息，一時間掌聲更上一層樓。
結束出演後，露比朝著阿庫亞指責道：“最後謝幕那一下真的太心機了。”
阿庫亞對這種指責完全不放在心上，“你不也是在跳完團舞之後，不累還要裝得累，在那故意喘氣。你明明現在是跑八百米都不喘一下的體力怪獸。”
露比才不吃這種勢均力敵的虧，拉著小舅舅的手臂哭鬧，“小舅舅，你看他，阿庫亞怎麽可以說我這麽個嬌小脆弱又可愛的美少女體力怪獸呢？你替我罵他。”
響怎麽可能真的罵阿庫亞？現在一臉為難地看著阿庫亞。
阿庫亞也受不了響苦著臉，揮著手像趕蒼蠅一樣地幫響把露比趕走，然後問：“小舅舅，我演得怎麽樣？”
響不知道怎麽誇，直接豎起了大拇指。
阿庫亞臉上的笑容便更深了。
“那要不要獎勵我，請我吃飯？”
其實阿庫亞已經提前一天訂好餐館的晚餐了，晚上吃烤肉。
響連連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背包，“要！”
上次阿庫亞幫忙把電視臺臨時賠的一百萬日元付給了響，其實原來取得肖像權也不需要那麽高的費用，但是電視臺那邊看中了響鏡頭前的潛力，想要邀請他上綜藝節目，所以用高價格來表示誠意。不過，阿庫亞沒有替響答應，先把錢拿到手，再談下一件事。
一碼事歸一碼事。
聽著熱鬧，兩個明亮的女聲也響了起來。
黑川赤音的聲音首先冒出來了，“你們要去哪聚會，也帶上我們吧？”
有馬佳奈也剛好被阿庫亞的身影擋住了響，也跟著黑川赤音說道：“初舞臺大成功，怎麽也得一起慶祝一下吧？”
兩人聲音一唱一和，結果在看到還有陌生人在，兩個人下意識就自動靜音。
阿庫亞見她們這樣，還十分新奇，又介紹道：“這是我家小舅舅。”
“見過，綜藝上那個遠房小舅舅。”有馬佳奈把那個帶著整個團都漲粉的綜藝都看了一遍。而且那個綜藝上，阿庫亞有百分之六十的真性情。有馬佳奈
鏡頭裏面還有些模糊，但是看到本人的時候，有馬佳奈才發現這人的臉真的小，而且性格似乎比較害羞，搞得自己光是跟著看也有點害羞了。
黑川赤音也沒有想到在這裏會見到住在阿庫亞家裏面的小舅舅，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人一直躲在椅子後面，讓她一度以為是什麽跟蹤狂，現在似乎已經在兩個家裏人帶著走出家裏面了。只不過黑川赤音一看過去，人就要往裏面躲一躲。
“我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請不要介意啊！”黑川赤音連忙為剛才的話進行解釋道，“你們自己去吧。”
“來吧。”阿庫亞卻不覺得她們剛才是開玩笑的，於是應了下來，對黑川赤音說，也對有馬佳奈說，“你們如果今天有空的話，就一起來吧！”
有馬佳奈自從自己沒有演戲資源之後，媽媽也不跟著自己前後腳忙，很早的時候就一直是獨自生活，平常也沒有朋友往來，聽到阿庫亞這麽說，忍不住期待地看向響。畢竟響才是長輩，還是最後付錢的人。
響還沒有被人這麽期待過，見小輩這麽望著，他確實很想答應，但是他十分警惕地望著黑川赤音。這理論上是第三次見面，他不確定黑川赤音會不會在自己表現很怪異。他才往黑川赤音方向望上一眼，她笑得極其自然。
“小舅舅，你好呀！”
不愧是演員。
上次在橫濱酒店的電梯裏面說不會亂說話，她就不亂說話。
“你好。”
響決定要好好對待誠實的黑川佳音。
三十分鐘後，五人分坐在桌子兩邊。四人見響一直在給黑川赤音特殊照顧。在阿庫亞和露比爭著第一個被投餵的時候，響先把第一塊肉放在了黑川赤音的盤子上。黑川赤音沒想到這個小舅舅那麽客氣，非常感謝道：“感謝小舅舅。”
阿庫亞：“……”
露比：“……”
有馬佳奈有樣學樣把盤子直接伸到響的面前，跟著嘴甜道：“謝謝小舅舅。”
響立刻給她夾了個好的，還細心地問她要不要吃什麽蔬菜。
端著光盤子等了很久的阿庫亞：“……”
端著光盤子也等了很久的露比：“……”
下次還是不要邀請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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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40 貓貓與舞臺
舞臺劇《東京BLADE》初舞臺。
響被太宰治莫名其妙地操作搞得心浮氣亂。然而舞臺上旁白一亮聲, 露比抓著響的手說道：“開始了！”響的心緒跟著收攏起來。
一直困擾阿庫亞的感情演技在舞臺上也收放自如，更別說他原本就有的演技技巧。對於理論掌握熟爛於心的阿庫亞在舞臺上就是一個一心奉主，沈默寡言的少年。就這樣一個讓人懷疑他沒有心的角色在失去侍奉的鞘姬時，第一句輕描淡寫的話“鞘姬已經死去, 戰爭已經結束”, 所有的觀眾都對他的薄情冷酷而感到心寒, 同樣引起了接對手戲的主角的憤怒。
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不會輸的那個人, 在失去領主之後的投降，寧願是貪生怕死，寧願是變節求全，寧願是按下覆仇的心, 也好過現在的麻木不仁。這讓原著中慘烈的戰爭結束，主角姬川大輝還揮起刀劍, 用言語挑釁，用刀劍相逼, 迫使阿庫亞戰鬥的橋段, 也成了觀眾們的情感訴求，化解掉莫名其妙地走劇情時產生的不適感。
“鞘姬死了, 你身後還站著的人呢？”
“你不是說絕對不服輸嗎？”
“你怎麽可以說得這樣與你無關？拿起你的刀，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沒讀過原著的觀眾此刻也跟姬川大輝共情, 覺得此刻這個反派就是反派, 不該留他一命。怎麽這個時候就想著要抽身離開！他根本沒有心！
讀過原著的觀眾們卻捂著嘴, 已經潸然淚下。
要不是現在是舞臺劇的現場，而不是漫畫彈幕，他們都要下場和原著角色撕逼了。
“你們到底懂什麽！”
“他現在那麽痛苦！”
“我的心都跟著碎了。”
姬川大輝面對完全沒有戰鬥意志的阿庫亞, 已經放棄了。他的目光跟著一定，最強的武器也已經放棄了。那就是真的結束了。他再次舉起刀劍, 正式宣告：“戰鬥結束了，所有人都放下自己的武器。現在趕緊都把鞘姬送到醫生那裏去。”
旁邊的配角提醒姬川大輝，“她可是敵人啊！再怎麽說……”
原著也沒有這麽一段，但是編劇為了加深立場沖突，增加了臺詞“她可是敵人啊”，把觀眾的心聲也說出來了。戰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刀劍無眼，成王敗寇，何必這麽聖母救自己的敵人呢？
對於新加的這一段的原著觀眾有些驚訝。
這個時候，主角搖頭，“不是這樣的。你們對鞘姬的能力了解不深。”
同是主角團的有馬佳奈也同樣開口，她檢查這身上的傷勢說道：“鞘姬的能力可以轉移傷害，她原本能用這個能力將所有人的傷害加在了自己的身上。刀劍戰爭原本是沒有源頭的沖突，似乎一旦有一方起了爭奪的想法，盤踞勢力的念頭，就註定會開始。而鞘姬，她從來都不是主張戰鬥的人。如果她想要發動戰鬥，那一定是為了保護——”
有馬佳奈的視線落在對手鞘姬的侍從阿庫亞身上，也同樣把視線放在黑暗處，用視線引導觀眾去看那些被保護著的所有人。
“她同樣也保護了我們。”
有馬佳奈繼續說道：“你們應該可以發現，你們身上的傷口都在不會痛。這樣的人不是我們的敵人。她要保護的人也不是我們的敵人。”
阿庫亞抱起已經死去的鞘姬，打算徹底下場，他依舊沒有表情，即使聽到了那些話，那些鞘姬一而再地保護了他人，也保護了自己的話，他也沒有辦法對鞘姬的仁善起半點波瀾。
“鞘姬已死。”
作為刀鬼的阿庫亞的聲音又冷又澀，就像是在冷風中枯朽的老樹，對周圍所有一切的對話都無動於衷，只當一場鬧劇。
“我要保護的人已經死了。你們既然不想再打，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
他擡起的眼瞳深處毫無光點，一瞬之間，觀眾們似乎覺察出了他其實要與鞘姬共赴生死的決意。原本還在埋怨這個角色冷清冷心的觀眾一下子就被他的眼神戲帶動起來了。
不能讓他走！
他要死啊！
他想跟著死！
主角姬川大輝的聲音在阿庫亞離開時，再次響了起來，“我說過，要趕緊送鞘姬去搶救。”
失血過多，已經毫無生還可能！
為什麽這人還是要這樣阻撓自己，是想要用鞘姬的死，繼續標榜自己的善良高尚嗎！
再次回身的阿庫亞眼神裏面已經燃著所有人都沒有看過的憤怒，第一次見到這個人有了自己的情緒。
鞘姬為他擋刀的時候，他沒有情緒。
被主角團反覆挑釁時，他也沒有情緒。
聽到鞘姬的犧牲自我時，他依舊毫無波瀾。
而現在他怒了，怒氣跟恨意一樣，就像脫鞘的利刃，不見血，不停休。
姬川大輝和周圍的角色瞬間一凜，觀眾席上也寂靜無聲，不敢動彈。姬川大輝頂住這個氣勢，開口道：“我說過鞘姬的能力特殊，她有的救！你聽到了嗎！她有的救，我用性命擔保。”
阿庫亞眼裏的怒氣被不可置信所取代，眼瞳的一線水光還沒有在他反應過來前，已經劃過臉頰。從觀眾席上看，可以清楚得看到在追光燈下，那就像是深夜裏一閃而光的流星。而那星匯在阿庫亞的眼眶裏，如同一片溺人的海，把所有人的心都泡得酸脹痛苦，又喜又悲，無法自拔。
“太好了…太好了…”
觀眾席的《東京BLADE》作者鮫島亞枇子和她的老師兼好友《今甜》的作者兩人也跟著阿庫亞控制不住眼淚，忍不住想鼓掌，卻怕影響了現在的氛圍。
策劃人雷田澄彰看著觀眾席上，有人捂著自己的嘴不想讓哭聲冒出來，有人狂抹著自己的眼淚，睜大眼睛繼續看舞臺劇的演員，有人抽出面巾紙已經開始外借。阿庫亞把觀眾大起大落的心緒控制得恰到好處，毫無違和。
“太好了……”
這是大成功。
雷田澄彰雖然也有做過很多成功的舞臺劇，但是像是這樣讓所有的觀眾都深陷其中的劇場會永遠地記在自己的腦海裏面。他忍不住看向旁邊的負責腳本的GOA，想和他一起分享這個成功的喜悅時，發現GOA早就哭得不能自已了。
“…這不是你自己寫的嗎？你怎麽跟著哭？”
“都是演員演得好啊！”腳本家GOA據理力爭，“而且，《東京BLADE》也是我最喜歡的作品，現在那麽順利真的太好了。”
想到之前差點因為劇本內容不合人設而停止舞臺劇活動而鬧出來的種種事情，雷田澄彰說道：“好事多磨啊。”
腳本家GOA也跟著點頭。
全劇的高潮點就這裏落幕，數分鐘後旁白再次展開了冰冷的陳述，比起一開始的冷冰冰的刀劍之爭，現在的聲音充滿著溫度和希望。
「他們為了守護而展開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舞臺的所有燈光都像是退潮般消失，沈寂了十秒左右，臺下觀眾確定已經結束後爆發出驚人的掌聲。在雷動般的喝彩聲中，演員們依次出來謝幕。
配角們。
接著主角們。
在阿庫亞面向觀眾時，剛好正是掌聲的間歇處，也許只是微秒之間，但是阿庫亞卻恰到好處地露出清淺溫和的笑意，不僅是臺上的主演們呆了，連觀眾們瞬間屏息，一時間掌聲更上一層樓。
結束出演後，露比朝著阿庫亞指責道：“最後謝幕那一下真的太心機了。”
阿庫亞對這種指責完全不放在心上，“你不也是在跳完團舞之後，不累還要裝得累，在那故意喘氣。你明明現在是跑八百米都不喘一下的體力怪獸。”
露比才不吃這種勢均力敵的虧，拉著小舅舅的手臂哭鬧，“小舅舅，你看他，阿庫亞怎麽可以說我這麽個嬌小脆弱又可愛的美少女體力怪獸呢？你替我罵他。”
響怎麽可能真的罵阿庫亞？現在一臉為難地看著阿庫亞。
阿庫亞也受不了響苦著臉，揮著手像趕蒼蠅一樣地幫響把露比趕走，然後問：“小舅舅，我演得怎麽樣？”
響不知道怎麽誇，直接豎起了大拇指。
阿庫亞臉上的笑容便更深了。
“那要不要獎勵我，請我吃飯？”
其實阿庫亞已經提前一天訂好餐館的晚餐了，晚上吃烤肉。
響連連點頭，拍了拍自己的背包，“要！”
上次阿庫亞幫忙把電視臺臨時賠的一百萬日元付給了響，其實原來取得肖像權也不需要那麽高的費用，但是電視臺那邊看中了響鏡頭前的潛力，想要邀請他上綜藝節目，所以用高價格來表示誠意。不過，阿庫亞沒有替響答應，先把錢拿到手，再談下一件事。
一碼事歸一碼事。
聽著熱鬧，兩個明亮的女聲也響了起來。
黑川赤音的聲音首先冒出來了，“你們要去哪聚會，也帶上我們吧？”
有馬佳奈也剛好被阿庫亞的身影擋住了響，也跟著黑川赤音說道：“初舞臺大成功，怎麽也得一起慶祝一下吧？”
兩人聲音一唱一和，結果在看到還有陌生人在，兩個人下意識就自動靜音。
阿庫亞見她們這樣，還十分新奇，又介紹道：“這是我家小舅舅。”
“見過，綜藝上那個遠房小舅舅。”有馬佳奈把那個帶著整個團都漲粉的綜藝都看了一遍。而且那個綜藝上，阿庫亞有百分之六十的真性情。有馬佳奈
鏡頭裏面還有些模糊，但是看到本人的時候，有馬佳奈才發現這人的臉真的小，而且性格似乎比較害羞，搞得自己光是跟著看也有點害羞了。
黑川赤音也沒有想到在這裏會見到住在阿庫亞家裏面的小舅舅，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人一直躲在椅子後面，讓她一度以為是什麽跟蹤狂，現在似乎已經在兩個家裏人帶著走出家裏面了。只不過黑川赤音一看過去，人就要往裏面躲一躲。
“我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請不要介意啊！”黑川赤音連忙為剛才的話進行解釋道，“你們自己去吧。”
“來吧。”阿庫亞卻不覺得她們剛才是開玩笑的，於是應了下來，對黑川赤音說，也對有馬佳奈說，“你們如果今天有空的話，就一起來吧！”
有馬佳奈自從自己沒有演戲資源之後，媽媽也不跟著自己前後腳忙，很早的時候就一直是獨自生活，平常也沒有朋友往來，聽到阿庫亞這麽說，忍不住期待地看向響。畢竟響才是長輩，還是最後付錢的人。
響還沒有被人這麽期待過，見小輩這麽望著，他確實很想答應，但是他十分警惕地望著黑川赤音。這理論上是第三次見面，他不確定黑川赤音會不會在自己表現很怪異。他才往黑川赤音方向望上一眼，她笑得極其自然。
“小舅舅，你好呀！”
不愧是演員。
上次在橫濱酒店的電梯裏面說不會亂說話，她就不亂說話。
“你好。”
響決定要好好對待誠實的黑川佳音。
三十分鐘後，五人分坐在桌子兩邊。四人見響一直在給黑川赤音特殊照顧。在阿庫亞和露比爭著第一個被投餵的時候，響先把第一塊肉放在了黑川赤音的盤子上。黑川赤音沒想到這個小舅舅那麽客氣，非常感謝道：“感謝小舅舅。”
阿庫亞：“……”
露比：“……”
有馬佳奈有樣學樣把盤子直接伸到響的面前，跟著嘴甜道：“謝謝小舅舅。”
響立刻給她夾了個好的，還細心地問她要不要吃什麽蔬菜。
端著光盤子等了很久的阿庫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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